m6米乐空间作为教育者:张家口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 苏杭 时代建筑2018年第5期
栏目:公司新闻 发布时间:2023-11-21 11:15:29

  原标题:空间作为教育者:张家口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 苏杭 时代建筑2018年第5期

  文章聚焦于“空格建筑”设计的张家口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项目,浅析该项目在业态与功能排布、流线组织方面的逻辑,以及在室内外空间与“瑞吉欧”早教思想的关系,体现出建筑师在教育建筑中的思考。同时,文章以此项目为例,讨论其所折射出的当下幼儿园设计的困境与实践中突围的可能。

  我们重视环境,因为环境有能力去组织、提升不同年龄的人之间的愉悦关系,创造出美好的环境,提供变化,让选择和活动能更完善。而且环境的潜能可以激发社会、情感和认知方面的种种学习。

  幼儿园建筑是设计规范最为严格的建筑类别之一,而且由于设计规范、办学模式、预算控制和土地面积等方面的限制,幼儿园往往只能作为地产开发项目的配套设施进行设计[1]。从前期的选址、中期的设计修改到最终的使用空间与实际运营模式之间的磨合,大部分情况下建筑师都面临着未知的运营方和使用方,甚至对周边地块的情况也无法做到全盘了解。这形成了当下幼儿园设计项目中的一些困境[2]。本文聚焦于“空格建筑”设计的张家口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项目,浅析该项目所折射出的当下幼儿园设计面临的困境与实践中突围的可能。

  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地处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距离北京大约120 km。 当地由于地处燕山山脉北侧,日照十分强烈,常年大风,并伴有沙尘现象,被称作“沙城”。尽管当地气候并不符合宜居的标准,但近年来受2022年冬奥会的影响,承接了一部分北京溢出的人口和投资。大量涌入的资本加速了当地城市化的进程,进而刺激了人口导入的速度。

  该项目的基地正处在这场城市扩张运动的前沿。基地位于县城的最北端,紧邻公路,随着城市边缘的扩张,北侧的公路被规划成城市干道,幼儿园也将成为地块东边大型商品房小区的配套服务设施。业主看到了未来的商机,决定投资早教事业,准备引进“瑞吉欧·艾米里亚”(以下简称“瑞吉欧”)早教体系来开发当地的市场。业主提出将幼儿园与早教中心结合,形成一种新的业态模式。因此,任务书中除了主体幼儿园之外,还有面向社会开放的早教中心部分以及为从外地聘请的老师提供的宿舍楼。这三种功能,有需要时需互相连通,运营时又需完全隔离,这对场地设计和前期流线规划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的业主有着清晰而成熟的市场化运营模式,作为运营方跟进了整个设计的过程。与其他项目完全不同的投资模式为幼儿园设计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为建筑师提供了更多实验和思考的机会。

  根据这些先决条件,设计通过用一条折线型的体量,将场地分成条状,从整体上回应了东西两侧不同时期的住宅建筑所形成的城市肌理。由于基地紧邻老式住宅小区,西南侧还有一处气象监测塔,所以基地的西南侧建筑物限高10 m。因此,自北向南根据建筑高度限制与日照要求,建筑师依次布置了早教中心、职工住宅和幼儿园三个大的功能组团。在三个体量之间,建筑师又利用绿化、构筑物等创造了一系列室外、半室外的庭院空间,将不同的流线和高差组织在一个系统中。

  北侧的早教中心沿街后退23 m,形成一处条形的街边绿地。体量中13个北向的早教室分3层排布,在首层通过一条走廊与职工宿舍部分相连。职工宿舍和早教中心中间的场地直接服务于餐厨,将后勤流线和早教、入园的流线区分开。职工宿舍与教学部分两个体量的间距为13.5 m,建筑师在这里设置了一个横跨班级活动室与职工住宅区的体育活动室,在视野上与操场相互贯通。最南侧是15班的班级活动室,也分三层布置,与职工宿舍部分通过东侧入口处的大厅和辅助空间联系起来。在白天使用时,三个功能组团彼此互不干扰,早教和幼儿园的功能被后勤院落、职工宿舍以及操场隔离开,使用流线仅在职工宿舍部分有所交集。

  建筑师用两种颜色对空间进行了基本的区分,其中褐色体量部分是有明确功能界限的房间,如早教中心、职工住宅、班级活动室、专业教室、教室办公、后勤服务区等;而白色体量则是公共性较强的活动区域,将其他功能体块连接在一起。

  受限于城市开发模式和地权的问题,幼儿园往往作为住宅、商业地块的配套设施存在,在建筑设计阶段,未来的管理者与使用者往往是缺位的[3]。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的业主在设计初期已经确定了未来运营时的教育理念,并向建筑师介绍了“瑞吉欧”教育体系。该体系最核心的教育思想为“空间环境是幼儿园的第三位老师”[4],主张儿童的学习主要是在与家长和教师、同伴和环境的相互作用过程中建构的。幼儿园在整个运营模式中的角色是一位“空间教育者”[5]。

  因此,从设计初期,建筑师和业主都很清楚地认识到,幼儿园建筑的空间表征将成为教学理念和市场模式的重要核心。幼儿需要在空间中提升认知的能力,通过空间去自我培养尺度感、方向感、色彩感、领域感等一系列感知能力。空间应起到激发幼儿的行为,促使他们去探索和理解,进行自我学习。空间还需要成为幼儿相互交流的场所,建筑可以提供清晰的场所意象,从而成为教学活动中重要的部分。

  在班级活动室体量的北侧有一处长方形的室内活动空间。将走廊放宽而形成多义的模糊空间这样的处理在日本的幼儿园设计中比较常见,近年来国内幼儿园设计中有许多建筑师试图增加公共活动空间,室内交通空间(包括走廊、坡道)逐渐承载了更多交流、活动的功能。在莱佛士幼儿园的设计中,建筑师最初希望在恶劣的风沙天气下,幼儿仍然可以有比较灵活、宽敞的空间进行活动和探索,所以需要创造一块完整的室内公共空间来承载操场的功能。随着方案的推进,本来只有交通意义的长廊被拓宽,原本的线性空间变得模糊,最终形成了一个超尺度的、全园儿童四季可用的室内活动空间。

  一层的室内活动场最终宽度为6 m,长度超过80 m,串接了上下三层,对幼儿而言非常宽敞,可以进行骑车和集体活动,既可作为室外活动场地的替代品,又可以根据场地的特点进行相应的游戏式教学活动。某些早期教育的研究结果非常支持不同年龄段的儿童适当交往,这一类的活动需要更多教师和辅助人员参与,并在一个儿童可以集中注意力的温和环境中进行[6]。m6米乐在莱佛士幼儿园的设计中,跨年龄的互动可以成为教学日常的一部分。

  另外,在二、三层的班级活动室附近还设有类似露台的活动空间,这些空间被栏板围合,仅向走廊一面开口。半开放的围合空间有利于儿童集中注意力,还能有效地隔绝视线干扰,可以帮助儿童保持安静。这些空间成为班级活动室的延伸,在一定程度上为教学活动提供了可变的、流动的空间环境。在操场旁边还有独立的体育活动室,可以为班级活动提供场地,也可以与操场联动使用。

  室内活动空间系统与班级活动室设计是建筑师对幼儿园室内空间布局的一种突破性的尝试。这一类流动的空间在国内幼儿园设计中,很难得到实现。建筑师和运营方,甚至未来的教学人员需要共同承担更多工作,尤其需要教师对儿童认知行为和心理学有着更深的理解,并愿意为之付出更多的劳动[7]。幼儿园设计原则从来都不是为了教师方便“管理”幼儿,应该让建筑成为幼儿探索世界的内容之一[8]。

  在幼儿园的设计中有关尺度问题的讨论一般集中在内核部分,也就是班级活动室的内部[9]。在莱佛士幼儿园的设计中,可以看到建筑师对多重尺度的一些理解。

  建筑师在室外场地布置时首先考虑了对气候和场地的回应。基地的西南侧受到建筑高度限制,建筑师用种植庭院取代了传统的集合操场,给幼儿创造了接触自然、主动探索的户外场所。在东侧入口大厅的上方,有一处屋顶农场,未来可以成为幼儿认知植物的场所。此外,设计中植入了若干大小不一的院落,比如入口小院、西侧外挂楼梯小院、后勤院落等。院落式的布局更有利于将整体建筑的尺度模数降低到幼儿适应的水平[10]。这些院子不仅给孩子们提供了夏天的户外活动场地,也为每个房间都提供了良好的自然通风采光,同时也在室外与室内空间之间创造了一种过渡及缓冲的空间,增加了空间的层次与丰富性。

  在室内活动空间中,天光的引入在一定程度上强调了线性的方向感,又模糊了巨大尺度对使用者产生的压迫感。细部设计中建筑师坚持将所有的设备管道和柱子全部隐藏,以强化每一处空间本身的意象和内在的逻辑关系。幼儿的尺度系统主要通过家具来实现。在大空间的墙上嵌入一些符合幼儿尺度的小盒子,为幼儿提供了玩耍攀爬的空间。班级活动室外的橙色墙面下的小柜子,既可以用来存放孩子们室外穿的鞋,也是他们玩累了坐下来休息的小凳子。这些特制的家具形成了空间的提示,可以帮助幼儿在室内活动时,形成更强的空间感和方向感[11]。

  在一些室外和半室外的空间中,立面洞口的处理上,建筑师采用了双层立面的方式来完成尺度的转换。在两层立面之间形成了一些暧昧的空间,成为每个班级活动室独立的半室外空间,让班级活动室真正地做到了灵活可变。幼儿园设计中,内核空间的设计突破大多集中在室内家具和细部设计方面,班级活动室的模数和尺度设计趋于雷同。在莱佛士幼儿园中,天气比较好的时候对外的玻璃墙面可以敞开,形成一个半室外的活动空间,冬季天气恶劣时,可以增加一些延伸到内走廊处的活动,让班级活动室向内生长。

  建筑师为幼儿园空间设计创造了一种互文的关系,所有的空间相互渗透,又相互叙述[12]。空间被使用者的活动有机地组织在一起,即在实际进行教学活动时需要灵活、可变地使用这些空间来完成特定的教学活动[13]。如果说多重的尺度是对幼儿教学行为的一种空间表达,这种空间与环境上的互文关系则是一种逻辑表达。

  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的业主有着非常先进的教育理念,但实际管理的园长在设计的过程中提出了许多从管理角度出发,非常实际的顾虑,有一些与建筑师设计的初衷存在矛盾。另外,在最初设计场地时,东侧是整个开放的空间,建筑师希望能把公共空间还给社区,形成幼儿园与社区之间更为紧密的联系。这个想法最初得到了业主的支持,但还是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实现,最终的设计在此处增设了一道透视墙,将整个东侧用地与街道隔开,削弱了原先设想的在更大尺度上的互文关系。

  总体而言,莱佛士幼儿园及早教中心的设计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当下相关项目设计的限制,也是建筑师高亦陶、顾云端对校园建筑的一系列思考与尝试的延续。

  [1] 张斌,祝晓峰,陈屹峰,柳亦春.限制与突围:学校幼儿园设计四人谈[J].建筑学报,2016(04):96-103.

  [2] 马春梅. 基于学龄前儿童教育趋势的幼儿园建筑设计研究[D]. 杭州:浙江大学,2008.

  [3] 刘小燕. 营造趣味空间的幼儿园建筑设计[D]. 天津:天津大学,2012.

  [4] 陆德伟,叶南.幼儿园设计中应重视对幼儿感官教育的培养[J].华中建筑,2011,29(02):58-60.

  [5] 李莎.国际视野下早期教育与托幼服务的进展及启示[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6(02):19-24.

  [7] 苏杭,孙嘉秋.建筑师的能动性:80后建筑师的角色定位[J].时代建筑,2016(01):50-52.

  [8] 胡松玮. 基于开放式幼教理念的幼儿园建筑环境设计研究[D].重庆:重庆大学,2013.

  [9] 沈彬.幼儿园建筑的游戏空间设计研究——在游戏中成长[J].华中建筑,2013,31(02):28-32.

  [10] 胡涵洲. 幼儿园多样性活动空间研究[D]. 天津:天津大学,2017.

  [11] 周泽渥.马德里马哈达宏达幼儿园设计解析[J].时代建筑,2010(05):122-127.

  [12] 顾大庆.范文照建筑师与香港崇基学院的校园设计[J].时代建筑,2015(04):168-179.

  [13] 弗拉基米尔·贝罗戈洛夫斯基,苏杭.关于中国当代建筑的思考[J].时代建筑,2018(02):57-58.